金乡“蒜盘”见闻:蒜价缩水2/3 蒜农明年还要种

金乡大蒜价格疲软,李志国这样的蒜农选择亲自动手收蒜

经济导报记者 杜杨

5月19日,金乡一般混级冷库蒜报收每斤1.1元-1.2元,从4月初的每斤3.75元开始,蒜价已经跌了一个多月了。受疫情影响,近期市场需求不振,再加上今年大蒜丰产,最终导致蒜价一个月缩水三分之二。

尽管蒜价一路走低,受访蒜农还是明确表示,明年还要种蒜。原来,金乡农业已有集约化的趋势,一些合作社社员种蒜不仅省劲儿还无后顾之忧;这样一来,明年未必出现大规模减种的情况,甚至有望继续丰产。

京信联合社(下称“京信”)下属绿佳公司经理刘国振接受经济导报记者采访时表示,丰产是“丰收”(即增加收入)的前提;京信等合作社在服务社员种植、保丰产的同时,也在尝试延伸产业链,增加大蒜附加值,力争“丰收”。

工钱太贵,还是自己动手吧

19日,是个大热天。这天,李志国的儿媳来家小憩。闲谈间,他无意中问了一句:“你父亲种的蒜收完了吗?”

“没有啊!我爸累得浑身疼,晚上睡觉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搁了。”儿媳如是回答。

据了解,金乡的蒜农,很大一部分都是李志国这样年届六旬的老年人,确实难以承受收蒜这种体力活,所以往年都是聘请周边县市富余劳力。

然而,今年蒜农们算了一笔账,发现收蒜这活不能再聘人干了。

原因之一便是成本。“去年蒜价高,每亩蒜种就快2000元了,肥料也要500多元,再加上地膜农药等,不算人工,种一亩蒜成本接近3000元。”李志国告诉经济导报记者。

其次,是市场需求不振导致的蒜价下滑。前段时间,济南就有蔬菜批发商向经济导报记者反映称,因不少饭店歇业,大蒜卖不出去了;李志国则表示,除了国内市场需求不振,外部市场也大大影响蒜价:“中国出口的大蒜,70%在金乡;现在出口不行,蒜价当然下滑。”

需求不振,今年偏偏又赶上好年景。李志国表示,“往年我这亩产也就1500斤(干蒜,以下同),今年超过了2000斤;其他镇还有超过2500斤的,大蒜丰产也影响了价格。”结果就如开篇所述,随着新蒜的上市,蒜价一路下滑。具体到李志国家,“现在每亩毛收入还不到4000元。”他如是说。

蒜价疲软,人工费用却异常坚挺,李志国粗略一算:“刨出、削核、装袋,还不负责运走,一亩就要1400元。所以干脆咱也别请人了,还是自己动手吧。”

然后,亲家因此累坏了,他还要去帮忙收蒜。

保不了蒜价,但保得了增产

一直以来,金乡大蒜种植就比较松散。

公开数据显示,一般混级冷库蒜在2016年5月是每斤3.65元;2017年降到每斤1.8元;2018年4月更低,为每斤0.95元;2019年稍好,达到每斤2.6元。在业内看来,这体现了蒜农种植的盲目性:蒜价高时一拥而上、第二年跌价纷纷转产。

到了今年,蒜价又向每斤1元滑落了,李志国这样的蒜农只得自个收蒜,以降低损失。

不过在2019年,李志国加入的京信试点万亩新型示范田,“社里给打药、配肥料,节省了人力,我也才有力气帮助亲家。”他表示。

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,是打药都用上了无人机,“我们几个社员在这边种了几十亩蒜,社里就派来一架无人机,一会就喷完了,后来一点病虫害都没发生。”

据项目负责人刘国振介绍,2017年,京信专门成立了植保服务队,今年还专门采购了无人机,“无人机打药,雾化效果好、省药、药效足,一壶药能喷30亩,15分钟就能完工;而且成本不高,无需连片,一亩地也能喷洒。”

合作社的服务还很敏感:“今年4月初,有社员反映发现了锈病,这种病往常都是4月底才开始出现。我们马上联系了农技站,很快就得出结论:锈病有大规模爆发的可能!”于是,京信的植保服务队不仅为李志国这样的社员打药,还在金乡农业部门的安排下,为全县锈病、小麦茎基腐病、秋草贪夜蛾等的防治工作立下汗马功劳。

除了病虫害防治,京信还为社员提供了平价肥料。“传统肥料主要是氮磷钾,我们则跟农科院合作研究配方,降低价格昂贵的氮磷钾配比,增加了有机肥,社员的利润空间都更大了。”刘国振表示。

“根据我们测产,万亩新型示范田能有效增收30%以上;收获的大蒜直径更大,部分达到了10厘米。”他如是介绍。

病虫害迹象能及时反馈,社员享受“飞防”服务和配方肥料,社里还能从中获取利润,刘国振认为在这些方面,合作社这种规模化种植模式已经体现出一定的优势。

提高附加值,让收入配得上丰产

虽然丰产了,但今年李志国表示,今年增收确实无望了,“我觉得社里已经做得很好了,不挣钱是因为市场行情,这个社里可保证不了。”

产量上升意味着降价和降收入,继而导致蒜农转产、大蒜减产,然后次年蒜价又回升了,这种现象被业内总结为“蒜周期”,而且还有“高一年、低三年、稳三年”的说法。

按照这种说法,蒜价在2016年达到高峰之后,至少到2023年才能重振雄风,李志国这样的蒜农才能致富。

尽管这两年致富很难,京信还是下了些功夫。“针对蒜价低迷,我们投资兴建了自己的冷库,今年投入使用的就有1.5万吨。建成后将低价为社员代存代销,两年内只要价格合适就能出手。”刘国振将这些举措,称之为“增加附加值”。

除了冷库等硬件投入,京信还尝试联系下游食品生产商,与农户合作订单式种植,不过刘国振直言成果有限,“因为蒜价比较随行就市,所以很难在种植前就协商好收获后的价格。”

刘国振认为,丰产应是“丰收”的前提,大蒜若大幅减产,蒜农不可能普遍增收,“所以,我们社的所有举措,都是围绕这个前提来的,先保证丰产,再尝试延长产业链、增加附加值,借此创收。”

或许正因如此,李志国直言明年还种大蒜,“我也不转产小麦了,4亩田还种大蒜。今年种蒜不累,产量也不错;明年大蒜种植面积可能下降,但产量不会有太大变化,当然还是希望价格能回升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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